睡一觉醒来

[PM/绿赤]记我的室友(上)

*Warning*


1.游戏绿赤,背景HGSS结束后,绿赤双向暗恋前提,是绿在卡洛斯地区留学期间发生的故事。

2.路人视角注意,赤只在结尾露了一面,细节处存在大量私设。

3.2021年了,我还能找到一起磕绿赤的hxd吗……(愁苦)


*Summary*


[“你在单恋他,他也在单恋你,”我说,“我受够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


“刚才那个,是你喜欢的人吗?”


一切都是从这句问话开始的。


彼时的我完全没料到它将引起一系列事件接踵发生,并且其爆炸性不亚于我们卡洛斯地区的冠军兼演艺界大众女神卡露妮突然宣布为爱隐退准备结婚。

觉得我在夸大其词吗?我能理解。“有什么事能比卡洛斯地区无数可怜的单身男女痛失老婆更严重”,此时的你肯定在这么嘲笑我和卡洛斯地区无数可怜的单身男女,对吧?


但确实有这么严重。至少对关都人来说。


首先,容我介绍一下被问话的对象,同时也是这篇日志的主人公,大木同学。他是宝可梦研究界第一人大木博士的孙子,名叫大木青绿。


不过我要强调一下,这并不是大木同学唯一的头衔。

他是一位天才,真正的天才,具备天才大多生来自带的骄傲,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爷爷也绝不服输,更不必提什么活在长辈的庇护下安于现状耽溺享乐。

可能是受此影响,他自入学以来就很少提及家世,许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班同学直到毕业都不知道他有个超厉害的爷爷,连我这个和他住在同一个公寓房间的室友都过了足足半年才意识到,他和大木博士同姓并不是巧合。

比起“大木博士的孙子”,大木同学更为我们所知的反而是他关都地区道馆馆主的身份,以及他那超乎寻常的聪慧与强劲过人的实力——

像是在两年内修完学校的所有课程而且全门拿A啦,期间通过考验被布拉塔诺博士允许作为助手跟进Mega进化的相关研究啦,一边忙学业一边忙工作竟然还能在每次学校放假挤出时间去抓卡洛斯地区独有的宝可梦啦,临近毕业时培养出一支新队伍去踢各家道馆挑战卡露妮冠军啦……


不得不承认,哪怕在我们这座几乎全员精英的学校里,这家伙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惊叹之余,我也忍不住疑惑他为何要把诸多事宜压缩进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平日里看他表现出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必须这样做不可的困扰啊。


“习惯了。”

面对询问,认真翻阅文献的他掀目看过来,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我。


他说,最开始是因为小孩子之间喜欢争强好胜,自己又被强烈的自尊心和虚荣感冲昏了头,一心想着站上顶点赢过所有人。


“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证明我想的没错,”他收回视线,重新投向书桌上那沓整齐的资料,声线平稳无波,“只有领先大多数人、变成最强最显眼的存在,才能避免被忽视、被遗忘、被抛到身后。”


很不幸,当时我和他相处不足两个月,尽管是室友,但能见到大木同学的次数依然少得可怜。大木同学的生活充实而忙碌,最开始我还能对他道声早安晚安、日落后一同回公寓聊聊今天发生的趣事,然而在第一次月度测试结束后,他就告诉我自己已经大致适应了卡洛斯地区的生活、接下来要调整状态去布拉塔诺博士的研究所工作。

从那以后,他偶尔才会回趟公寓,我变得像其他普通同学一样只能在课堂上和他见面了。


我敢肯定,在校两年来没有人不想和这个从遥远的关都地区前来留学、成绩实力与外在相貌同样优秀的大木同学拉近关系。当然,我也想。可惜我本身不算那种善于交际的外向型,苦想许久完全不知从哪里下手,只好趁大木同学某次回公寓准备次日考试时干巴巴地抛出这一问题试图和他多些交流,并在最后把他的回答误解为“优等生的自觉”,怀着敬意钻进被窝闭眼睡成死猪。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每天脑子里只有干饭、努力混日子撑到毕业的我是没办法和勤奋又努力的大木同学交朋友的——那时的我仿佛自暴自弃般如此想道。


而和大木同学拉近关系的转折点,出现在第一学年结束后。


“真意外,你这家伙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刚推开公寓的门,我就听见大木同学的声音在阳台悠扬响起。

“打扰?这不是废话吗。我跟你不一样,本大爷可是大忙人,学校明天还有两场考试要解决啦。”


骗人。

这是我听到后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明天不就放假了吗?哪来的两场考试,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大木同学扭头看过来,发现是我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谎被当场发现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木同学有这种表情。他下意识反扣手机屏幕,皱起眉毛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帅气的脸上露出些尴尬与不知所措,纠结几秒后才又扬起笑容,食指轻抵唇瓣示意我别开口拆穿。


我急忙点头,走到自己的书桌旁作势整理杂物,实际上暗暗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对话。


刚才我是不是说到“善于交际的外向型”?实际上,大木同学正是这一类。

他喜欢热闹,只要日程不冲突就不会拒绝聚会邀约,如果够盛大够有趣的话还会翘掉正事去玩一圈。再加上他不甘陪衬、张扬行事的风格,没过几次就成了年轻人中间备受欢迎的男性之一。


然而在大木同学身上,交际圈广泛并不意味着私生活丰富。

作为他的室友,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卡洛斯地区能拿到大木青绿联系方式的人连二十个都不到,其中十个还是八大道馆馆主、卡露妮小姐和布拉塔诺博士。

对于是否要把手机号码告诉别人,大木同学似乎有一套独特的判断标准。不知该说他自大还是嫌麻烦,凡是入不了他的眼的都能体会到那股异样——阳光爽朗只是一层薄如蝉翼的外壳,大木青绿对待他们时其实有着难以令人接近的疏离感。

他完全没有和不符判断标准的人打好关系的心思,尽管态度依然客气,但仅停留在必须维持的社交礼仪的范围内。在这种前提下,和他多聊几句都需要合适的时机才行,想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基本等于白日做梦。


(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我。对,室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再附:请注意,我这种赢在起跑线上的终究是例外,解题过程仅供参考。)


值得一提的是,大木同学深藏在张狂下的冷淡并没有浇灭大家的热情。

在这短短两年间,许多人依然尝试与大木同学增进关系,想要在友谊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也占了很大的比例,不论男女。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里可是代表着潮流最前沿的浪漫卡洛斯。我们卡洛斯人从不吝啬于绽放自己最热烈最真挚的爱意。


大木同学可能事先做足了功课,从一开始就没被这股热情吓到。他通常都会笑着婉拒,被某些不死心的人追问原因时会坦然回应说,目前是单身,不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虽说如此,我在学习上还有的忙呢,暂时不会考虑和任何人恋爱。”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喜欢的人也在这个范畴。”


完全击中要害。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和我交好的对大木同学有好感的女同学向我哭诉:“这不就是彻底没可能了吗?他连自己暗恋的对象都能拒绝啊!”

我安慰她:“乐观点,往好处想,在他眼里大家一样烂,你们都有机会。”

她抽泣骤停:“……?”

我再接再厉:“还有,大木同学拒绝了那么多人,没准里面就有他喜欢的那位呢?这么一想,四舍五入你也不比他真正的心上人差多少。”

她吸了吸鼻子,嘟囔一句“你说的对”,接着眼睛亮起:“又或者他喜欢的其实就是我,只不过面对我的真挚告白迫于学习压力忍痛拒绝了?”


……好家伙。这种梦都敢做,你以后还会做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我肃然起敬:“克雷色利亚的羽毛也对白日梦起效吗?”


“……”

她悲戚捂脸。

“别骂了别骂了。”


另外就是我刚才说的,或许是因为和卡洛斯的大家不太熟悉、也没有搁置正事与同学们深交的想法。每当大木同学面对我们时,在大部分情况下,他总是保持沉稳有礼,亲切感拿捏得当但极少真心流露,傲慢与嚣张也完全收敛在从容不迫的笑容下,只有在休息时间才会表现一点点本性——

比如,迫害他可怜的室友。

也就是我。


你能理解吗?

你能理解我早晨被耳边哗啦啦的声响吵醒,一抬头看见钥圈儿坠着一堆钥匙负重前行飘都飘不高,艰难地晃悠一步就等于在我耳膜上敲锣打鼓跳踢踏舞的心情吗?


采取物理手段增强钥圈儿金属音的威力。只能说,不愧是大木青绿。


它不是刺耳不刺耳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罕见的人才能想到的整蛊手段的那种……


算了,我就直说吧。


大木青绿他脑子一定有问题。


“闹钟响三次了你还没醒,我就让钥圈儿用金属音喊你起床了。不过塞钥匙给他玩儿的办法竟然真的能提高威力,连音质都变得沉重不少……有点意思。”

他倒是挺愉快的,尾音都在上挑。

“干得好钥圈儿,现在对着他的脸使用冲击。”


我谢谢您没让它对着我来发破坏死光。


最可恶的是,他还亲口承认,迫害我这件事让他感觉非常解压。


……


哈哈。

他真幽默。


所以,当我发现他放下了刻进骨子里的傲慢与牢固虚伪的礼节,用这么熟稔的语气和对面聊天、恶劣强势的本性竟然也毫不遮掩时,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偷听也不是不能理解,对吧?

会是他的家人吗,还是他在关都地区的朋友?

或者是……


喜欢的人?


“寒暄就免了,卡洛斯是个好地方,我在这里很开心,相信你也过得不错。好了,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嗯。

应该不可能吧。


谁 会 对 喜 欢 的 人 这 种 态 度 啊。


事先声明,我的记忆力并不算好,能清晰回忆起这通电话的内容纯粹是因为信息量太大,给我的印象过分深刻导致我想忘都忘不掉。

当时的大木同学或许发现了我在偷听,又或许没有。他垂首敛目,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这通电话上继续道:“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打来电话的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听见大木同学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应,对话突然陷入寂静,四周只有窗外的梧桐树叶在沙沙作响。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大木同学开口了。


“临走前我说过的吧,我会抽空给爷爷打电话,平时没什么要紧事就别联系我;如果你非要联系也不是不行,但打电话也好发邮件也罢,不许一句话也不讲,也不许写些冷冰冰的敬语,”他语气颇为无奈,“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只靠这些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哦?”

“嘛,不过我大致能猜到你想说什么。这里有很多在关都地区从来没见过的宝可梦,也有不少实力强劲的训练家;最近没时间,如果你来卡洛斯的话我可能没办法做你的向导;在学业完成前不会考虑回关都,跟奈奈美说一声,这次也就算了,但下次别再派你打电话劝我回家,这招没用;可使用Mega进化的宝可梦名单已经基本确定了,布拉塔诺博士预计一个月后发表研究成果,让爷爷他不用着急……”


我记得的只有这些。


大木同学用不疾不徐的语速将一堆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最后以一句话收尾:“应该就是这些,还有其它我没提到的吗?”


在一旁偷听的我大为震撼。


等等,你是怎么猜到这么多事的?对面根本还没开口说话吧?这也能叫“只靠这些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对面好像也被他干脆利落的话语惊到了,怔愣两秒后才回答了句什么。


从大木同学的反应来看,那个人应该是说“没有了,就这些”。

我偷偷看过去,发现侧对着我的大木同学勾起嘴角,露出了开心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

但没过多久,他又像如梦初醒般飞快眨两下眼,弧度瞬间抿平。


“考试结束后我会与大木研究所通讯,如果有其它事可以到时候再谈,”他换成公事公办的口吻,话语间没有任何起伏,“就这样,再见。”


看见他放下手机,我松了口气。

嗯,很好,从内容来看应该只是普通朋友,我那位热爱白日做梦的女性朋友还有机会——


个鬼啊!


就在大木同学快要按下挂断键时,对面突然传来一声急切到趋近尖锐的高喊:“他要挂电话啦!快点说啊!”

是位年轻女性。

声音真的很大,连隔着两米远装作整理桌面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木同学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叫惊到了,指尖一抖反而按到了免提。

于是,下面的几句话我听得更真切了。


“青绿,先等等!我是小霞,先别挂断,他还有话没说完!”

听声音,这次说话的似乎还是刚才那位。

大木同学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他抬手揉揉太阳穴,毫不客气地质问对方:“我知道,我听出你的声音了,野蛮人鱼。你怎么在他那里?”

“你以为我想吗自大狂!”女性被那个称呼激怒了,语气变得不善起来,“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记得你只是他远在卡洛斯的朋友之一吧?还是说你其实是他妈妈或者他男朋友?”


听到这话,大木同学深深皱起眉头。


“所以我才叫你野蛮人鱼。”

面对最后那个问题,他选择了避而不谈,话锋一转开始带刺。

“脸和身材都在平均线以下,唯一拿得出手的性格也差得不行,你男朋友到底怎么受得了你的?”


呜哇,好过分。

我惊得心脏直跳,缩了缩脑袋离得更远了。


对话还没结束。

骂完这段话,大木同学登时神清气爽。他抬起手准备关掉免提,结果名为小霞的少女怒极反笑,瞬间接上话茬开始反击,言辞之犀利令他动作一顿:

“哈,我没听错吧?性格最差劲的不就是青绿少爷你吗?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你的钱、你的天赋?噢对不起我忘了,钱是大木家给你的,天赋是大木家遗传的,你只有一个忍了你烂到爆的性格足足十五年的朋友。”

说完,她扭头问另一个人:“喂,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受得了这个混蛋的吗?”


这段骂战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感觉内容大概应该是这样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木同学并没有生气。


呜哇哇,那边的更过分哎——我如此想着,努力维持镇定,小心翼翼地移着步子挪向角落,抬头悄悄看了眼大木同学的神情。


“……”

肉眼可见的,他的神情微妙起来。

“等等,为什么问他?你认真的吗,把他和你男朋友相提并论?”


……这是重点吗?!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仅没有生气,注意力也完全不在前面那段讥讽里?!!


“怎么,有问题?我和我男朋友都没你们——唔唔!”

小霞小姐的嘴被捂住了。

大木同学也更加头疼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番争吵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没有意识到免提还没关上。


“真是……你们在闹什么啊。”


他加重语气,不满几乎要溢出字句来:

“还想说什么,麻烦快点。”


对面没有立刻回答他。

那人依然在沉默。


两分钟过后,听墙角的我率先按捺不住,弯下腰揉了揉站太久开始发酸的小腿。


还没揉几下,我听到一声叹息——


短促,但清晰可闻。


我吓得一个哆嗦,噌地站直身子。

怎么突然叹气?不会是因为我吧?我只是腿太酸了!我保证不是故意的!

然而等我偷偷瞄过去时,发现大木同学并没有注意到我。


他垂着眼睑,长睫卷纤浓密,在眸底投下一汪幽潭般深厚的阴影。

那一幕我记得清清楚楚,时至今日仍能在脑海里描刻出他灯光下泛着白的指尖。

大木同学面色冷淡,仿佛刚才叹息的人不是他,然而指腹却移向颜色通红的按键缓缓摩挲,宣告他的耐心确实已经告罄了。


但他只是摩挲着,没有真正按下去。


“不想说?没关系,不是在责怪你,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

我看见他微微勾起唇角,眉眼间那层傲慢自恃的薄霜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融化成了水。


“说不出口的话,下次给我发邮件就好,我也不是那么讨厌敬语,”他说着,主动向对方道别,“那么,再见。”


不得不说,那时的大木同学过于温柔体贴,让我差点忘记他其实是个会在实战切磋后狂笑着嘲讽“你好弱”的魔鬼。

事先声明一点,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对同性不感兴趣。但记忆中美好的事物总会在历经风雨后逐渐被我们自动添加朦胧感滤镜,求学时期里遇到的长得帅且风姿清爽的室友自然也包含在内。

那一瞬间,我几乎立刻知悉了大木同学为何有那么多追求者——


这家伙,一言一行完全长在卡洛斯人的xp系统上啊。


但是,再次强调,我对同性不感兴趣。


听到这句话的我只是如此感慨着,同时满心以为这通电话终于要结束了,思考等会儿要不要问大木同学一开始为什么撒谎、真心实意地担忧起“会不会是我搞错了明天不会真的有考试吧”。


是的,不知是否存在的考试可比大木同学的脸重要得多。

哪怕咸鱼如我也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万一挂科被迫重修的话我的人生可就完蛋了啊!斥巨资把我塞进这所精英学校的爸爸绝对会哭着把我丢给他的巨牙鲨加餐!!


但下一秒,就听手机对面的人做了个深呼吸。


“等一下。”

冷涩清冽的少年音,和大木同学的张扬飒爽完全不同,但好听得如出一辙。

我一愣,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不喜欢发邮件,邮件只有文字,听不到你的声音,”少年言简意赅地向大木同学表达意愿,“还有,奈奈美姐的要求只是一部分原因。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因为——”


他话语一顿,沉默两秒后才再度开口。


他的语气僵硬得像硬邦邦的石头,声带绷紧,郑重无比地将最后那句话讲出。


“青绿,”他说,“我很想你。”



……



哦 呼。


这是何等的爆炸性发言。


当然,这是事后回想这一幕的我的想法。对于身处现场的我来说,这句话毫不亚于平地惊雷起,实质化成炮弹投进耳膜瞬间爆裂。


我的大脑轰得炸开,只剩一片空白,根本分不出多余心思去感叹它有多么重磅。

最终,万千思绪融为一体汇成一句话——


这 他 妈 绝 对 是 大 木 青 绿 喜 欢 的 人 吧。


因为冲击力太大,我原地发愣的时间有点长。等到回过神,大木同学已经把手机收回衣兜里了。


真可惜,我还想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面色平静,察觉到我直勾勾的视线后扭头看过来,问:“都听到了?”

我下意识点头,接着突然反应过来这样自爆好像有点不妥,于是急忙摇了摇头解释:“只有后面那些,那个,你没关免提。”

大木同学耸耸肩,没再回话,好像并不在意。


气氛尴尬。

非常非常尴尬。

不争气又薄脸皮的我惊慌失措,尬得拿脚趾直扣地板。


不行,得说点什么……但要说什么才好?


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力求化解这股尴尬。

对了,还有那个,刚才我就想问的——


“大木同学,明天有考试吗?”


“……”

大木同学飞快眨两下眼,脸色骤变。

“没有,”他转过身没有看我,语速逐渐加快,“我随口一说而已。”


实不相瞒,鄙人愚钝,直到今天也不明白他这随口一说是图什么。

可能这就是我母胎单身至此的原因吧。


十年前的我只能憋出一句“哦哦这样啊”作为回应,假装镇定低头继续收拾已经足够整洁的桌面。


几秒钟过去。

月夜下万籁俱静,再加上我过于窘迫、情不自禁把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大木同学身上。于是,在我的感官间,连鞋跟与质地粗糙的布艺地毯相接、细微摩擦敲击出的脚步声都变得掷地可闻。


是大木同学在从阳台向室内走。


他开口,声音透着股我再熟悉不过的散漫:

“还想问什么,问吧。”


这我就忍不了了。

是他让我问的,我可以肯定,完全是因为他主动邀请我提问,否则我绝对不会问出如此失礼的问题,我发誓。


我不记得自己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挣扎,又或许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压根没有犹豫?

总之,我问出了口。



“刚才那个,是你喜欢的人吗?”


没错,就是刚开头的那个问题。

世界线收束,嗯?




[——TBC——]


捏马,我是怎么啰啰嗦嗦写了7k+才进入正题的……


评论(15)
热度(262)
  1. 共2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君と 約束をしました——


🎈グリレ好き~🎈

© 睡一觉醒来 | Powered by LOFTER